2011年6月27日 星期一

讓我們從校園開始,改造我們的城市:淡水國小校門與廣場設計

<說明>
配合淡水國小澄輝堂拆除與明德樓新建計畫,澄輝堂原址將作為廣場使用,並結合縣政府推動綠圍籬政策的補助。為了整合不同計畫的協調,特別邀請淡江大學建築系老師帶著大肆設計課的學生義務協助,共同完成一個「設計參與」的校園空間改造計畫。同時結合淡水國小的美術教育的師生參與,在建築師與營造廠的支持下,進行整體空間的整合與創意計畫,以營造一個可以容納創意的校園空間營造。

<正文>
說明
校園空間是小孩面對世界的一個大窗口,小孩每一天生活的校園空間中,有機會提供他們一個與周遭生活世界完全不同的認識經驗,會是小孩擴大視野的一個起點。因此校園空間的營造就不是硬體發包,而是教育理念的實踐之所。空間生產的過程如何同時也推動教育者的教育想像的延伸,會是這一個計畫的嘗試。淡水國小二個工程案陸續發包,整合時間緊迫。因此,利用暑假的時間校長組織了以學校美術老師為主的討論會。利用圖面與現場的會勘進行了設計討論,除了可以施作地點的改造構想之外,主要希望藉由事先的協調以找到可以讓學童參與施作的地點。在開學之後,老師可以帶著學生去完成整個空間改造行動。這樣的操作需要營造廠的積極配合,從最後的結果來看,淡水國小是幸運的。

我們要怎樣的一個校園
我們設定學校是「訓練的機械」或是「成長的基地」?教室作為知識傳遞的功能有其必要性,而校園作為成長的基地,則是關心知識學習之外的諸多事務,上下學過程與下課十分鐘的預期、自發學習的課能性引發、同儕互動的學習,或是多樣的校園活動的需要,畢業典禮舉辦、聖誕節的裝置比賽、園遊會的場地、災害演習的操演等等。空間不再是一對一的回應,而是空間想像力的實踐。

因此,讓老師與學生參與校園空間改造,其作用在於解放身體的經驗與想像力的釋放。「空間」是具體的存在,美學的意涵,身體行動的美學,而不是視覺性的美,就像是小學教室的模式一直跟著教學方式而轉變。當我們看著學校教室空間隨著教學法的不同而轉變時,在我們質疑空間的同時,我們也質疑教學方式。既有的校園設計仍是將學童的身體當作是教學法的道具。而固定的空間模式則是空間研究者的歸納遊戲。於是隨著教學法的改變,流行於建築師手下的是單一的自以為的概念形式表演,結果是學校與建築師互相指責。或者是為了建築的目的而忽略了教育的目的,例如套裝的「綠建築」,已經逐漸背離原意,而忘記了永續才是核心,而不是科技展示。

一個藉由層次所整合的基本空間架構

趁這個校園改造的機會,首要任務是將這個容納拼拼湊湊校園空間整理一下,首先是將淡小校園視為一個完整的空間架構,目標是去恢復山頭綠蔭的整體感。空間設計的策略是以洗石子帶當作第一層次的基礎線性空間,將校園的接地空間的各種設施的材質統合起。從圓形的施乾廣場連續到淡水國小校門口橢圓平台的基座,穿過停車場界牆,再到舞台周邊的船形牆。同時這些牆面也提供學童創作的畫布,老師帶著學生以創作出繽紛的游魚、昆蟲與動物世界,流動其間。第二層次是灌木系統,學校圍籬選用的植栽是延伸衛生所所採用的綠圍籬。第三層次是沿線所串連的幾個可以指認出來的地點空間,例如施乾廣場與步道、校門口等候平台等等;校長在面對舞台的廣場二側種下一公一母的孔子樹,是她對於教育的空間想像。這些地點也是創作的所在,是結合家具的實用藝術創作或是標誌校園美學的物件。這些地點也將廣植喬木,除了營造每一個地點的空間氣氛之外,也將串連所有的校園內外的植栽重新恢復山崗的意象,在密集市街空間中的一叢森林。

友善社區的校門口

原本沿著中山路的學校圍牆打開了,藉由高低差與欄杆與樹籬所形成的屏障同樣達成安全的維護效果,同時傳達校園的開放性與友善的對待社區的空間姿態。

不再以標誌性的物件作為校門空間的表現,開始轉化這個校園的開放性與親切性。學校空間的退縮以回應衛生所平台空間提供下課等候的友善動作。校園老樹被保留成為橢圓形平台存在的意義,樹下空間成為孩童下課等候與社區居民接近休憩的友善空間。

「積木箱」的趣味校門

建築師提出電動門的設置構想,對於「友善化」的校門意象不搭調。在討論會上,就使用桌上的幾個茶杯作為說明,提說「校門口也可以像這幾個茶杯一樣,聯成一排就是關門,要開門就移動一個茶杯,要辦活動就移動二個茶杯、三個茶杯!」竟然獲得與會校長與老師的贊同,於是有了積木箱的設計概念。

軌道設計容納積木箱排列的可能性,老師提供的人形剪影,讓積木箱需要藉由變換位置來表現,而除了每一天上下課的開門關門之外,校園慶典活動時這些箱子可以排成一列成為宣傳海報的張貼所在,讓校門口成為迎賓大道。於是這些積木箱除了可以作為校門之外,也可以變身為道具以滿足校門口的種種需要。

以觀音山為背景的舞台廣場

澄輝堂拆除之後,從內操場穿過仁愛樓,映入眼簾的是觀音山主峰成為視野的背景,將校園的視野打開了。於是老師提議,決定在這個地方放一個舞台。於是可以想見,未來在這個舞台上的演出將會是以觀音山作為背景。

從校門進來,將廣場分成上、下二個階差,舞台在下廣場,街差之間的階梯正好可以作為觀看表演的觀眾席;前前後後預計可以容納全校的師生。

施乾頭像廣場

施乾頭像一直隱居在淡水國小的操場校門口旁,並沒有像馬偕頭像一樣被關注。作為淡水國小的榮耀,讓改善此一車道空間有了積極的意義。首先在人行道的轉接處設置一個圓形廣場以呼應施乾頭像的紀念性,然後在既有的斜坡車道上種滿櫻花,留設一條木棧道以提供社區居民進出使用。

沿著中山路再種植大葉子的柚子樹以阻擋車道的聲響,同時將中山北路的綠樹串連起來,從校園的大坡崁、施乾頭像廣場、衛教公園、衛生所前大樹、校門口榕樹下到校園的綠圍籬,一起建構了淡水市街第三崗的綠蔭意象。

「校園開放」作為生態與社會網絡修補術

許多人一聽到「校園開放」就顯得緊張,一種害怕失去安全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校園開放」的意義,並不在圍牆拆掉與否?而在於我們對於城市的看法。我們要追求的是生活環境的安全,對象是城市;而不是想像有一個圍牆將小孩關住,就覺得安全,而不再有作為。這樣心態下的教育將只是培養下一世代仍舊生活在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社會。

少子化與都市生活設施不足的情況,校園空間的設計應關注於設計完成後的校園經營。學校之外,「社區」與「家長」的角色將是更為積極的參與,一方面是以學童的成長經驗為關心對象;另一方面是在面對新的社會生活條件下,「校園」已成為需要連結與經營各種在地網絡的作用。

當現在有許多家長花費許多,下課後送小孩進行有關於「美學」方面的學習工作,大概不是為了將來賺多少錢,而是至少有一個興趣,有助於其人格之養成。但是我們給小孩的是一個非常爛的生活空間,拼拼湊湊的校園空間,或是過渡而不適當的校園設施,而所謂「通學路」就像戰場逃生的路徑一樣,充滿不快樂的經驗。我們的城市也是小孩的教室,就像沈從文所說「社會是一本大書」,但是,看起來現代生活中,似乎剝奪了小孩這樣的機會,我們常常告誡小孩這個世界是危險的。因此,未來的挑戰如何將學校重新成為城市社區的一部分,而不是「城堡化的校園」。校門與圍牆已經打開,我們需要學會做好官員、家長與老師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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